11月24日,29岁的韩国歌手具荷拉被发现家中身亡,据韩媒最新消息称,已确认现场发现的纸条为具荷拉手写,且文字内容悲观,综合现场鉴定和遗属的陈述,目前确认系自杀。然而41天前,她的好友雪莉同样选择了用自杀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具荷拉所属公司称,具荷拉一直承受着抑郁症之苦。具荷拉也曾多次在社交平台发过很多负面的句子,例如“一句话能杀人,也能救人”“很痛要假装不痛,很累要假装不累”等,并在今年5月时,被发现在家中轻生,幸好发现及时立刻送往医院。
很多人会觉得自己离抑郁症很远,其实不然。世界卫生组织报告指出,全球抑郁症患者已超3亿人,其中尝试自杀的患者高达15%,而每年因抑郁症自杀死亡的人数约为80万人。这是一组让人非常难受的数字,因为这些冰冷的数字背后,隐藏着如此多的痛苦挣扎的灵魂,一般正常的人却看不到。据国家卫生计生委统计,我国抑郁症患病率更是达到2.1%,但80%的抑郁症患者没有接受规范治疗。
丘吉尔曾说过,心中的抑郁就像只黑狗,一有机会就咬住我不放。他曾这样描述自己的感受:“当一列快车通过时,我不喜欢站在月台边缘,非得退到后面,最好有个柱子挡在我跟列车中间。我也不喜欢站在船边往下看。下一秒的动作可能就会结束一切。绝望不绝如缕。”
[英]安东尼·斯托尔 《丘吉尔的黑狗》 邓伯宸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4年8月
不了解抑郁症的人,会以为那只是一种情绪。对抑郁症患者的误解非常普遍,身边的人甚至认为他们“无病呻吟”“没事瞎琢磨”“脆弱矫情”,而这些冷漠的标签又进一步增加了抑郁者的心理负担。
但其实抑郁症是因强烈长久的心理压力,无法得已释怀,诱发情感障碍。最后,引发生化系统失衡,发生的器质病变。不是脆弱、悲伤、孤独这些可以自我修复的坏情绪,它是病。健康的人很难体会到抑郁症患者内心的痛苦与绝望,只是觉得“不开心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普通人对抑郁症的误解,也成为很多患者不愿意把病情说出来的原因。
日本有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叫做《丈夫得了抑郁症》,妻子小晴最开始也觉得丈夫得了这种病难以启齿。“对抑郁症的偏见和误会太多了,我怕没人能理解,也不想莫名其妙地被同情”。因为怕被别人指责无病呻吟,因为周围的人都没有只有自己有,他们会因此觉得羞愧和耻辱,甚至还会觉得生病是自己的错。所以很多人选择不去治疗,在中国,约有八成的抑郁症患者没能及时得到治疗。假装看不见它,病情因此越来越严重。
《我可能得抑郁症了》的作者张爱财是一名重度抑郁症患者,书中表达了一位患有抑郁症的现代女性对于爱情、工作、生活、生命、友谊的看法和思考。她曾说过,一个抑郁症患者在说关于抑郁症的时候是有“羞耻感”的。抑郁症是一种病,这种病并非见不得人,也很普遍,那么当抑郁症患者谈及抑郁症的时候,这种羞耻感从何而来?这种羞耻感来自于社会普罗大众的偏见。
张爱财《我可能得抑郁症了》 四川文艺出版社 2019年11月
人们不会去歧视一个感冒的人,也不会歧视一个身患绝症的人,但可能会歧视一个“精神病”。不会认为抑郁症仅仅只是生病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而是觉得这是一个“疯子”,会失控、会伤害他人、会祸乱社会秩序、会遗传等。这些观念里不止是偏见还有恐惧,而这些偏见和恐惧都深植于我们的意识里,这种意识又是来自我们接受到的教育和信息中。
“羞耻感”来源的另一种是承认了自己不够坚韧,好像是把自己伤口都裸露出来,明知道在描述这一种痛苦的时候,对方是很难理解你的。于是,许多的抑郁症患者会选择隐瞒自己的病情,在外人面前努力地装做一个正常人生活。
然而不必因为患有抑郁症而“羞耻”,它也只是一场“心灵感冒”,万物皆有裂缝,不必羞于启齿。这不是脆弱,是身体缺失了某种元素,跟感冒一样。今年9月4日,峨眉山景区,一名21岁女子不顾他人劝阻跳崖。女孩在遗书中称自己得了抑郁症,“很多人把这种病当成脆弱,想不开。我想说不是的,我从来不是个脆弱的人。就像不经常喝酒的人也会得肝癌一样,没有太多的诱因,就这么发生了”。
目前,还是有很多人对抑郁症并不了解,也正是身边人的误解,在一定程度上让患者更加痛苦和无助,加重了他们的病情。
[澳]马修·约翰斯通/安斯利·约翰斯通 《我有一只叫抑郁症的黑狗》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7年3月
《我有一只叫抑郁症的黑狗》中,作者曾说道,它就那样出现了,不分场合,没有来由。每当它出现,整个世界都变灰了,持续的低落、疲惫、哀伤、焦虑、自责,日子变得看不到前方,一切都慢了下来。对外界的兴趣消失了,哪儿都不想去,偶尔还会想到死亡。面对被“黑狗”充斥的生活,作者曾奋起反抗又无力地躺倒在地,努力自救却还是被黑狗制服而无法动弹。黑狗一度令他彻底屈服,几乎失去生存下去的勇气和决心。
抑郁症对患者的折磨,可能比某些身体疾病带来的痛苦还要成倍地剧烈。2/3患有抑郁症的人都曾动过自杀的念头,甚至有人多次尝试自残、自杀。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证实,在世界范围内抑郁症是导致疾病和伤残最主要原因。人们常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而对抑郁症患者来说,他们唯一不怕的,就是死。他们再也体会不到快乐是什么滋味,对自己的负面情绪特别纵容:悲伤、痛苦、想死。虽然,这种纵容不由自主。正常人或许无法体会这种折磨与痛苦,但起码可以在他们需要的时候给予陪伴和倾听,不要再说“你只是想太多了”。
抑郁会让人精疲力尽,它会消耗掉你几乎全部的时间和精力,而对此保持沉默,只会让抑郁的症状变得更加严重。所以,在你发现已经无法依靠自己调节情绪的时候,一定要积极地寻求专业心理医生的帮助。抑郁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直不敢去面对。当你透过阴霾看到阳光,你会发现,曾经让你透不过气的压力也不过如此,就像得了一场感冒,总会有治愈的那天,等到病好了以后,世界依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