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妃,王爷刚刚到府,请王妃即刻往书房去一趟。
这是在《上阳赋》原著《帝王业》中,王儇接到婢女匆忙的通报,为此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感觉是出大事了。
到了门口,甚至连敲门都忘了,然后就直接推门而出,不曾想正有大将正在议事,甚至有位年轻的将军正用痴痴的眼神看着自己。
直到众人出去,王儇才忍不住对萧綦说:尽是些不知礼数的莽将军。而丈夫则笑着说:自己莽撞,倒嫌别人无礼,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
直到王儇挑眉顶撞:我来见自己夫君,还需要跟谁礼让三分?
一席话听得萧綦眉开眼笑,只不过看着来来往往的将士,王儇预感有大事发生,却不曾想却是与自己相关的大事,原来自己的父亲与皇后姑姑与皇帝姑父正欲翻脸,一场大战已经在所难免。
面对亲人自相残杀,王儇左右为难
安宁恬淡的日子总是不经意流去,而闲暇的时光又总是短暂,无论王儇如何期待亲人们和美相处,都抵不过一个字:权。
她从丈夫萧綦口中得知,右相温守慎已经入狱,这个跟父亲一样有着权力的人,已经被满门下狱,而温氏则是唯一敢和有能力与父亲抗衡的人,亦是父亲多年的老对头。
听闻他三日后便要问斩的消息,王儇浑身发冷,深感吃惊,不过是几日时间,一个有着极大权势的家族,就倒下就倒下了。这彻骨的寒意与恐惧令她心悸,直接脱口而出:姑姑、父亲、娘他们都怎样了?
这时的萧綦抱紧了王儇,柔声道:过来,有些事是该让你知道了。就算天翻过来,也没什么可惊怕的,我都在。
原来太子无德,令皇帝早已有了废黜之心,而皇后虽然与皇帝是结发妻子,但并无深厚感情,而皇帝一直专宠谢贵妃,想要改立谢贵妃的儿子子澹为太子。只不过忌惮王氏的权利,而一直没有废太子。
只是如今皇帝身体欠佳,所以已经另立了废除太子的诏书,秘密与右相商议,而右相温宗慎则暗中与江南诸王密谋废黜之事。然而还是被王氏与皇后知道真相,所以在他们未动手之前,就提前下手。
甚至皇帝与温宗慎设计亲信大臣徐绶暗中挟制萧綦,试图夺取其兵权,以减少王氏的权力,却不曾想被萧綦识破,反令温宗慎下了狱,当了替死鬼。
只不过此时王氏、皇后与皇帝的暗斗已经成了明争,而右相一党也在拼死反扑,试图扭转局面。但对于王儇来说,一边是疼爱她的皇帝姑父,一边是父亲和姑姑,又一边是身为皇帝长姐的母亲。
这些人都是她最亲的人,无论哪一个受伤,她都难过和痛苦,却又无可奈何,甚至连她自己的命运,她都无法掌控。
膨胀的欲望是让亲人反目的根源
最残忍的事情不过是最亲的人反目成仇,而导致这类事件发生的根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为了钱,要么为了权,也可以说是膨胀的欲望所导致。
对于皇氏一族来说,已经位高权重,无论是太子也好,还是三皇子也好,不过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却最终因为对于王氏的不满,甚至还怕权势落入王氏家族,所以皇帝也是出于维护千秋大叶。
对于王氏来说,太子的废黜也意味着王氏即将衰落,而皇后则会失势,所以于情于理来讲,王氏都会去反扑。
这让身为上阳公主的王儇左右为难,他太了解父亲的跋扈与蛮横,甚至野心,敢不断挑衅皇帝威信,甚至拿王氏的强大来镇压皇帝的各种“小心思”。
看到这里,不仅有吃惊,也有种“谁都不容易”的感慨,在外界看起来的权利与恩爱的表象,实则早已暗流涌动,明争暗斗。
这时候王儇父亲与皇后姑姑封闭了宫禁,宣称皇帝病危,太子临危受命,代行监国之职,而叔父则调集五万禁军,守住城门,一场家族的争权大战一触即发。
内战已成定局,皇帝已如星星之火,然而无论谁败谁胜,都是王儇的至亲,于她而言,哪个人她都不愿意其受伤。然而兵临城下之时,又是一场亲人之间的恶战,而她的丈夫萧綦将代表她与王氏并肩作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退后则是万丈深渊。
“到底是为了什么”?王儇不禁失声痛哭,眼前浮现的都是亲人的笑颜如花,然而却随着内战而关系全部倒塌,连繁荣的表相都不愿意再表演下去。
“一朝踏上此路,成王败寇,再无回头,不过是为了帝王霸业”听到这话的王儇不仅骇然,她害怕有朝一日丈夫也会踏上此路,而面临的则是丈夫与王氏之间的权力之争。
那么这个时候,她该如何选择?是选择与父亲站在一起,还是与丈夫一起并肩作战。王儇不知道,就如同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样,而她并无退路,因为嫁的那个人,他就是自己的天和地,依靠与终生。
即便她没有像父亲那样膨胀的欲望,也有着想与丈夫一荣俱荣的决心,当她还是阿妩的时候,她是王氏骄纵的上阳公主,一旦嫁人,她就是豫章王妃,代表的是豫章王妃,与母家只是亲戚,而那个男人却是自己的归属。
暗流涌动下,是萧綦自己的打算
实际上萧綦与王氏的联姻,本来也不是出于爱和倾慕,无非是因为权势的强强联合。对于萧綦来说,他只是一个将军,不过是一介武夫,不仅没有高贵的出身,也没有强大的家族,只是白手起家的贫家子弟,不过是因为从军而获得的荣耀。
而王氏看中的也不过是萧綦的英勇善战与手中紧握的兵权,企图用女儿的下嫁来换取支撑,然后使萧綦效忠王氏。然而萧綦又岂是平庸之辈,他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江湖传言都说:得王氏女者得天下。自然萧綦也非常乐意将上阳公主娶回家,最初当然是出于对权力的追逐或是自身的利益考虑,然而真正见到王儇时,才发现这个又爱吃醋,又不讲理的美丽女子,不仅有着智勇双全的胆识,也有着心细如发的观察与智慧,可以称得上是意中想要娶的女子。
只不过妻子归妻子,千秋霸业归千秋霸业,对于萧綦来说并不冲突,他可以好好宠溺眼前的柔弱王妃,但与王氏却无半点关系。
他明确对王儇说:你是我的人,这世上唯一令我敬畏的,便是天地之力。
听着丈夫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王儇也不吃惊,如此“震惊”的言论却让萧綦轻描淡写说出,但也让王儇微微担心。他终是知道丈夫是有野心的,而且这野心直指江山,而这江山也是姑姑要命来维护,父亲一生渴盼的东西。
即便两人都心知肚明,却任谁都不点破,而留下一些回旋的余地以及来日方长的日后再说。
只不过从王儇对丈夫的“大逆不道”言论中,没有去制止,甚至也没有说对与不对,已经验证了她的态度,那就是支持丈夫的决定,而没有明说的原因是因为毕竟将来要夺权,是要从自己姑姑、父辈手里去争夺,所以即便是再蠢蠢欲动,也不敢一语点破,因为害怕一说破就意味所有的“遮羞布”都揭开了。
从而也可以看到萧綦是一个颇有远见和心计的人,并不是简单的武夫,只不过他对于王儇是真心喜欢,也是真正想要保护她一生,不受委屈,甚至愿意用自己一己之力给她一生的岁月静好。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从天真灿烂的阿妩到坚强独立的王儇,她经历一个少女到女人的蜕变,也经历了从年少的无忧无虑到年长不得不面对所有亲人离开,消散然后自相残杀。
这期间,母亲出走了,哥哥整天花天酒地不问世事,而父亲则一心为了权力而不惜伤害身边最亲的人,姑姑不断算计着所有人。
然而生在官宦之家,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意味着要承担平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与落寞,这就是高官厚禄背后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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