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馆牵头为百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拍摄影像资料!保护历史记忆刻不容缓!

他们,

是南京大屠杀历史的见证者。

80年前,

他们亲眼目睹了古城南京的惨痛遭遇。

他们是活着的时间证人。

去年登记在册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还有124位,

截至目前,仅剩下100位。

抢救性保护记忆,

刻不容缓!

日前,纪念馆牵头,组织南京城市摄影队10位资深摄影师,分成10个小组,拍摄100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影像。

摄影师们冒着高温酷暑,前往老人们家中,定格珍贵影像的同时,也再一次倾听老人们讲述80年前的亲眼所见,再一次触摸惨痛的南京大屠杀历史……

1

幸存者是活着的历史书

这位老人名叫仇秀英,是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之一。她1930年4月5日出生。1937年,日军侵占南京时,她年仅7岁。

昨天上午,纪念馆工作人员和南京城市摄影队孙晨老师一同,来到仇秀英老人家里。老人回忆说,南京大屠杀发生那年,她家住在南京下关宋家埂。“当时家里有爸爸、妈妈、哥哥、妹妹,家里做点小生意,卖香烟等。”

仇秀英回忆说,当年她的二姐嫁给了一名铁路工人,在日军侵占南京前撤离了。她和爸爸、妈妈、哥哥,还有邻居一位无儿无女的王傻子一起,躲进二姐家留下的地窖里。“那是一个冬天,地窖门口放了稻草。我妈妈和哥哥出地窖给我们做饭,就在返回地窖路上,遇到日本兵。日本兵就对着妈妈的胸膛开了一枪,哥哥也被子弹擦到受了伤。日本兵还在地窖门口把稻草点燃。我们差点在地窖里被熏死。后来还是爸爸和王傻子拼命扒地窖门,才把大家救出来……”

然而,仇秀英的母亲永远离开了大家。后来,仇秀英逃到难民区,靠每天一碗稀饭2个馒头活了下来。

仇秀英一生育有两儿一女。现在和小儿子一同生活。她说,自己曾去过日本,控诉过日军侵华罪行。“我告诉他们,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当年南京中山码头、燕子矶一带,河里的水都是通红的。我看到就哭。”

仇秀英老人前往日本控诉日军南京大屠杀罪行时拍的照片

日本友人松冈环(后排)曾多次看望仇秀英(前排右)老人

尽管后来,有日本友人陆续来家里看望,甚至给她跪下请求原谅。日本友人松冈环一进家门就喊她:“妈妈,你好!”但是,仇秀英说,她一方面接受日本人的道歉,一方面如果有机会,她还是要去日本,继续控诉,“南京大屠杀死了那么多中国人,太惨了!”

孙晨为仇秀英老人拍了影像。

上面这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名叫蒋淑萍,也是一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她1923年12月13日出生。老人的儿子们说,三个月前,老人生活能自理,思维清晰。“今年4月23日突然就得了脑梗,妈妈就不能说话了。”

昨天下午,纪念馆工作人员和南京城市摄影队的丁亮一同,来到老人目前所在的石头城一家护理院看望她,为她拍影像。

南京城市摄影队丁亮为蒋淑萍老人拍照。

老人的儿子们说,他们的母亲曾多次告诉他们,南京大屠杀发生那年,他们家住南京江苏路。“那时蒋家有个大宅子。日军轰炸时,我妈亲眼看到一枚炸弹在山西路3路汽车站炸了,当时有个中国人的腿被炸得挂到树上,肠子都出来了。还有一个炸弹炸到老宅附近的池塘里。”

蒋家举家逃难到江北。“妈妈曾告诉我们,那时候她有两个哥哥,也就是我们的舅舅,被日本兵抓去当挑夫。挑完东西,日本兵叫他们到桥那边去。那时快天黑了,幸好有人跑回来说,不能去桥那边,去了就被杀光了。我舅舅他们就趁着天黑逃跑了。我妈妈在逃跑时,躲在一户农民家仓房的粮屯子里。大家在电视上看到日本兵到了农民家,就用刺刀到处刺到处烧杀抢夺,我妈妈说她看到的场景就是那样的。日本人翻完东西又到粮屯子里看有没有人。他们点了根火柴,就快靠近我妈时,火柴灭了。如果火柴再亮一会,我妈就被发现了……“

蒋淑萍逃过一劫,活了下来。她后来读了大专,在南京马台街小学做老师。她是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中学历较高的一位。儿子们说,她在生病前,喜欢画国画,还多次参加国画展。生病后,儿女只得将她送到位于石头城的护理院。

昨天傍晚,摄制组一行又来到南京康怡花园小区的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史桂芳老人家。老人1924年出生,今年已经93岁高龄。她独自生活,还能自己出门买菜做饭。回忆往事时,老人思维还很清晰。

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史桂芳老人

2

拍下珍贵影像资料 警醒后人

摄影师丁亮为南京大屠杀幸存者蔡丽华老人拍影像

摄影师和幸存者夏淑琴老人在一起

拍摄幸存者影像的南京城市摄影队,早在南京举办青奥会期间,就曾留下了大量珍贵影像资料。并制作完成画册《致青春》。摄影队里聚集了一批南京摄影爱好者。他们曾用手中相机记录过国家公祭日、南京马拉松、世界轮滑锦标赛等大型活动。

南京城市摄影队曾为青奥会留下精彩影像资料

这两天,摄影队的工作人员还将陆续奔赴江宁汤山、栖霞、句容,甚至宿迁拍摄幸存者的影像资料。

在南京的酷暑天,背着沉重相机包、三脚架,自带补光设备,还有黑白背景布,从一位南京大屠杀幸存者的家,辗转到另一位幸存者的家,摄影师们付出很多,但他们都说,“这活干得值!”

“有这样的机会是幸运的。能聆听幸存者的口述历史,对这段历史,我会有新的认识。”摄影师孙晨说。

另一位摄影师丁亮认为,这是一种情怀。“有爱心、致力为南京留下影像,这是我们这支队伍创建的初衷。当初纪念馆牵头布置任务时,很多摄影师都报名。最后只有10个名额,有的落选的摄影师,甘愿做助手。”

纪念馆馆长张建军表示,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仅剩100人。“时间不停流逝,记忆可以保存。拍摄登记在册的100位幸存者的影像很有意义。酷暑天气,也感谢城市摄影队的摄影老师的付出!”

本期编辑:俞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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