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性健康意识的增强，越来越多的人希望通过接种宫颈癌疫苗（HPV疫苗）来预防宫颈癌。世卫组织在关于HPV疫苗的文件中指出，HPV病毒感染是几乎所有宫颈癌病例的基础病因，HPV疫苗作为一级预防对于整个宫颈癌防治极为重要。因此，自2017年进口宫颈癌疫苗被批准在国内上市以来，HPV疫苗市场一直非常火爆，甚至一针难求。
8月22日，国产首个HPV疫苗在上海开打。该疫苗为厦门万泰（万泰生物）生产的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商品名：馨可宁/Cecolin），针对HPV16、18型。中国84.5%的宫颈癌由这两种类型的HPV病毒引起。
尽管国产HPV疫苗已经开打，但相关疫苗短缺的现象仍未缓解，国内各城市一经上线，总被一抢而空。例如在8月中旬，杭州开放预约9价HPV疫苗，预约名额仅有440名，预约难度堪比“上青天”。
9价HPV疫苗预约难、打针难在全国各地已经是常见模式，尤其是在人口密度较大的一线城市，想要在公立医疗机构预约成功9价HPV疫苗，通常需要好几年的时间。造成HPV疫苗供货紧张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国产HPV疫苗的市场机会在哪里？
HPV疫苗供应到底有多紧缺？
健康界近日咨询北京市朝阳区某社区接种点，工作人员表示，需要先来登记排队，排到了就可以打，具体时间无法确认和保证；如果着急接种，建议找其他接种渠道。
事实上，HPV疫苗短缺并非北京一地所面临的问题。健康界梳理公开报道发现，2018年云南网曾报道四价宫颈癌疫苗紧缺情况；2019年，掌上春城曾报道过“九价宫颈癌疫苗在昆明上市已经一个多月了，供应处于相对紧张的状态”的消息。
更有趣的是，杭州萧山、深圳等地甚至采取了摇号接种的方式。根据当时深圳市卫健委公布的两期摇号结果，2019年1月深圳进行的九价HPV疫苗第一期摇号，共有132091位有效申请者，号源只有1035个，中签率仅为0.78%；2019年2月的第二期，共有84615位有效申请者，号源共有2203个，中签率2.6%。
此外，根据目前的政策，各地还存在户籍和居住地限制。例如在上海和北京，只有接种点辖区的居民才可以接种；如果是外地户口，还需要提供在有效期内的当地的居住证件。
即使证件齐全，也并不意味着到了接种点就可以打第一针。上海静安区某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一位工作人员更是直言：四价要等两三年，九价要等一年，因为“前面还没打完”。
紧缺背后的中外差距
HPV疫苗四价、九价为何一针难求？江苏省药品监管局党组书记、局长王越表示，疫苗的生产是一个非常复杂，高度技术依赖的产品，生产周期非常长，而且由于对于质量的严格控制，本身的过程当中也非常复杂。
流行病学专家乔友林告诉健康界，疫苗是生物制品，即使设备齐全，产能也非常依赖生产工艺和质量控制等软性要素，同时得培养足够多人才。
医药分析师盛丽华表示，疫苗厂家不会发布生产工艺论文，也不会申请专利，质量控制的操作性又非常强，后发企业基本没有学习渠道，只得长时间积累摸索。“真正拉开疫苗企业之间差距的，在于生产工艺。”
除生产工艺的差距之外，垄断也是造成HPV疫苗短缺的原因之一。例如就九价疫苗而言，目前全球就只有默沙东一家生产九价HPV疫苗，产能有限。
默沙东方面有关人士表示，自2017年四价HPV疫苗在中国获批上市以来，默沙东每年都大幅增加HPV疫苗对中国市场的供应。以在2018年四月获批上市的九价HPV疫苗为例，其2019年在中国大陆的供应量是前一年的三倍，并在2020年持续攀升。
但默沙东同时表示，HPV疫苗的供应受到生产的复杂性、长达四年的生产周期、不可或缺的严格质量管控，以及重大基础设施投入等因素的影响。
“默沙东HPV疫苗的生产流程采用全球化管理，生产一支符合中国质量和法规要求的HPV疫苗需要默沙东全球多个国家的工厂协同合作。”默沙东方面表示。
外资药企远水解不了近渴，在国内的HPV疫苗生产企业中，，目前仅有北京万泰生物的二价疫苗（馨可宁）在2019年底获批，是首个上市的国产HPV疫苗，曾被纳入国家重大新药创制专项支持，而其他的疫苗生产企业则还在处于临床试验阶段。
国产HPV疫苗的下沉机会
兴业基金研究部预测认为，国内HPV疫苗的潜在存量市场空间超过420亿元，目前主要是海外产品通过国内某上市公司在国内销售，2019年年签批发数量900多万支，销售金额接近100亿元，成为国内首个百亿疫苗品种。
尽管中外疫苗企业的生产工艺存在差距，但HPV疫苗巨大的市场需求，仍让越来越多的国内厂家想要入局，而这些企业的机会或许在广大的三四线市场。
目前，国内HPV疫苗生产厂家除万泰之外，还有沃森生物。2020年6月，沃森生物披露其旗下二价苗完成了三期临床试验，并已向药监部门提交新药生产申请，获得受理后，还需经过技术评审、药品注册核查及检验等程序，方可最终上市。6月4日，沃森生物董事长李云春在全球疫苗峰会上的“全球HPV疫苗供应”主题环节发言时表示，沃森的两价HPV疫苗目前已进入中国上市申报阶段，预计2021年获批上市并申报PQ 。
另外，中国生物技术集团公司旗下成都和北京两家研究所的四价苗，已经进入临床三期;万泰生物的九价苗、康乐卫士的三价苗、上海生物制品研究所的四价苗还在临床二期。
国产2价疫苗的上市，能否对现有的HPV疫苗市场格局产生影响？对此，华西证券研发分析称，默沙东和GSK的HPV疫苗均为三针法接种，而国产疫苗为两针法，接种程序更简单。而且，国产疫苗的优势还在于定价更低。
例如作为市场的后进入者，万泰生物的馨可宁定价为329元/针。9至14岁接种全程658元，超14岁全程987元。对比进口疫苗价格来看，GSK的二价疫苗为580元/支，全程花费1740元，默克的四价和九价疫苗则分别为798元/支、1298元/支，三针需要2394元和3894元。
对比HPV二价进口疫苗和国产疫苗，两种疫苗预防类型上都能达到84%，但是国产疫苗价格却更加优惠。因此，对于追求性价比的接种者来说，国产疫苗无疑是更好选择。
除价格之外，从市场竞争格局来看，GSK和默沙东的HPV疫苗将重点覆盖支付能力更强的一二线城市，而国产疫苗重点销售的三四线城市存在巨大空白市场。北京鼎臣咨询创始人史立臣认为，国产疫苗在下沉市场的竞争力明显优于默沙东生产的疫苗。当然，除了价格更低之外，国家也在不断推动国产疫苗的生产和全国推行，这也使得国产疫苗能够实现在这些地区实现更好的覆盖。
来源：健康界
作者：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