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家采光很好。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里,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透窗而来的阳光落在手上,藏在皮肤底下的红丝络隐约可见。紧挨着的是一张瓷白色的茶几,最右侧摆一套素朴雅致的茶具,我对此道没什么研究,但也觉得好。家里收拾得很干净,所有物品各归各位,井井有条。能看得出来,慧慧妈妈对家里照顾的很好,是一个利落的人。现在,她就坐我旁边,说起孩子在家表现的时候,慧慧妈妈也是一顿抱怨。可这抱怨不同其他人,她说话速度不快,音色让人舒服。慧慧是刚转来的孩子,她妈妈对我是要交代很多的。她静静地说着,我静静地听着。
电壶咕噜咕噜冒起了水泡,还发出并不悦耳的一阵金属声,这架势像是朝和谐的时光发出的“特别声明”,借以凸显自己的存在。慧慧爸爸客气的要泡茶,我连忙劝他不要客气,多交流一下孩子的情况就好。他递给我一杯茶后就提了一个小方凳坐在了对面。鉴于在小诺家家访的经验,我特意嘱咐了慧慧妈妈不要当面批评孩子。听到这话,原本保持沉默的慧慧爸爸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是啊,俺就一个孩子,闺女在我眼中都是优点,没有缺点。我平时忙于生意,待在家里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每次一回来,孩子总愿意跟我拉呱。”说到此,转头对着孩子妈妈打趣道:“以后俺爷俩聊天,你就不要插话了,你一来就能把天聊死。”说完他又笑眯眯的继续道:“咱小时候,只有读书一条出路。现在这社会这么好,学习不成不好不代表以后不好。咱就像老师说的,平时多鼓励孩子,别唠叨她。”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多了一些,慧慧爸爸在说完后端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我们又聊了一些学习之外又与孩子密切相关的话题。表针滴答滴答,一圈一圈不知疲倦,杯子里的茶水早已没有了升腾着的热气。我起身告别,一路电梯离开了慧慧家。
在屋子里晒太阳和全身心拥抱太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走出家门,能看到光线中细小的浮尘,和着秋冬气息温暖里有大自然的舒畅。
我在想,小诺和慧慧差不多,但又是差了很多。差不多的现在,差很多的将来。一个城市里,这么多的高楼,无非是钢筋混凝土的杰作,外观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可一个家,爸爸妈妈给予孩子关心和尊重的多与少,分量轻与重,都会最直接地反映在孩子内心的感受和外在的表现上。很多人都会觉得,十一二岁的孩子还只是孩子,懂得极少。可现实恰恰相反,无论孩子年龄大小,他对知识掌握需要循序渐进,对爱地感知与生俱来,甚至远远超越自诩成功的成年人。
很久以前有部电影,里面匪徒嚣张打劫:“IC、 IP、IQ卡,通通告诉……我密码。”看过电影的人,肯定被这个片段逗得前仰后合。他不懂IQ,言语搞笑。现实中,即使很多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却只认准了IQ。人,太复杂了;教育,也太复杂了,但与其相对,需要绝对的时间付出和情感投入。
我在努力,若准备好了,请你跟我一起来。